灰色、夢境、弒殺

很久很久以前,有位名叫塔切的詩人漂泊到一處偏遠的王國中,在這個王國中存在著兩項鐵則 : 第一,發出歌聲就會被判處死刑;第二,除了國王外的人民只能穿著灰色的衣物,違者砍頭。
但,塔切卻不知道這些法律,一到城內便找一處位置坐下,拉開嗓門大聲歌訟。

「我是一個一生飄泊的吟遊詩人
我是一個身無分文的吟遊詩人
有哪位先生女士男孩女孩願意賞我幾枚硬幣
好讓我在這度過幾個溫暖夜?
我只是一個一生飄泊的吟遊詩人
我只是一個身無分文的吟遊詩人…… 」

塔切彈著琵琶大聲歌唱,美妙的歌聲傳到了位在不遠處的皇宮內,一聽到樂音的國王氣憤的從皇座上彈起來,親自率領著一支騎兵團來到塔切位在的廣場,
國王看到塔切不僅大聲歌唱還穿著五顏六色的披肩,立刻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寶劍砍下了塔切的頭。

當天晚上,國王夢到一個無頭詩人,搖搖晃晃的發出一種尖銳的噪音,似猛獸的悲嚎,細聽後發現是一首詩 :

「我是一個一生飄泊的吟遊詩人
我是一個身無分文的吟遊詩人
殘忍的國王砍下了我的頭
害我不能在拉開嗓子高聲歌唱
不能聆聽枝頭上鳥兒們的細語
不能欣賞太陽月亮的東昇西落
我只是一個一生飄泊的無頭詩人
我只是一個身無分文的無頭詩人…… 」

可憐的塔切直到現在都還在尋找他的頭呢。


**


祈禱、黑暗、調酒


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對兄弟,哥哥名叫葛利卡,弟弟叫亞特,兄弟倆與父母住在郊外的磨坊中,每天都過著儉吃儉用的生活,日復一日,從未感到厭煩。
有天,葛利卡像往常一樣牽著托運麵粉的騾子到城內的市集中販賣,還沒走到城門,一直低著頭的騾子突然說話了:
「主人,這幾袋麵粉好重啊,你願意幫我拿一下嗎?」
「好啊,沒問題。」
葛利卡沒多想什麼便將幾袋麵粉扛起來,卻發現越走越重,到最後整個人都被麵粉壓在地上了,騾子高興的叫了幾聲,匆匆的跑走了,留下葛利卡獨自一人在那喊著救命。

「救救我啊、救救我啊!!」
「先生,你怎麼了嗎?」一位剛好路過的調酒師問道。
「我被一頭騾子騙了,現在我被麵粉壓得動彈不得。」
「啊,這簡單。」
調酒師邊說邊輕鬆的扛起麵粉,正要扛起最後一袋時,便說:
「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?」
「可以可以,只要你把這袋麵粉搬走。」
調酒師幫葛利卡班開最後一袋麵粉後說道:
「在郊外那座森林的深處,有棟廢棄的黑暗城堡,裡面有個公主,你把她就出來之後再交給我,只是在那之前你會在城門碰到一個女巫,她會把你叫住,叫你幫她念祈禱文,你不能理她,直接走進城堡裡。記住,絕不能說任何一句話也不能回頭。」
葛利卡發現這位調酒師的雙眼像一對黃金球,綻放不自然的光彩,也沒多想什麼,點點頭,就朝森林出發了,到了廢棄的城堡外,果然遇到一位女巫。

「你好啊,小夥子,你願意幫我念一段詩嗎?」
葛利卡不理她,逕自走進城門,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巨響,回頭看是怎麼回事,整個人就被變成了石像,動彈不得。

待在家的亞特見哥哥帶出去的騾子回來了,人卻沒回來,不禁覺得有些憂心,就騎著騾子想到城內找人,在途中原本一直低著頭的騾子講話了:
「主人,我已經扛了一整天麵粉,現在還要載您,實在是吃不消啊,你願意背我一下嗎?」
「你一頭畜牲也敢騎到我頭上?膽子也太大了吧,看我到城裡還不把你剝了皮送給屠宰場。」
亞特說完後騾子便一聲也不敢吭。
亞特到了城裡仍不見葛利卡,不禁感到氣餒,只好摸摸鼻子回家,卻發現葛利卡已經到家了。

「唉,哥哥,你可回來了,我找你找的好苦啊。」
「弟弟,先別說這個,你知道嗎?在郊外那座森林的深處,有棟廢棄的陰暗城堡……」
亞特發現葛利卡的眼睛閃過一絲金色的光芒,沒說什麼,點點頭,朝著森林的深處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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